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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戰士——在上海廣慈醫院裏發生的事情

5月26日深夜,一輛救護車在上海馬路上急馳而過。

車上,是三個不平凡的人,是我們國家寶貴的煉鋼工人;他們受了重傷,其中兩人,命在垂危。他們是上鋼三廠轉爐車間的工人,煉鋼的時候,不幸被1300多度高溫的鐵水燒傷了他們的身體。

救護車一直開進了廣慈醫院。靜悄悄的醫院頓時緊張起來。

一陣陣電話鈴聲,催醒了住院的全體外科醫生。他們匆匆忙忙趕到開刀間。他們為煉鋼工人的生產熱情所鼓動,立刻動手,進行檢查。

檢查了傷勢,醫生們心冷了。一瞬間,閃過了彼此會意的眼色,有的人還輕微地搖著頭。沈重和絕望的氣氛籠罩著開刀間。

傷勢是那樣嚴重:司爐長丘財康,燒傷面積占89.3%。這就是說,全身除了頭皮、臂膀、腳底以及腰部束皮帶的一個狹長的圈圈以外,全都燒傷了。而且絕大部分都是深二度的燒傷,有些甚至深入到皮下層、筋膜、肌肉以至肌腱了。

他們立刻動手搶救,為病員進行沖洗包扎,為病員切開靜脈滴入血漿和麻醉劑。

陰影

醫生們放下注射器、剪刀、鉗子的時候,東方正出現一片謎謎濛濛的魚肚白。

經歷了四個多鐘頭的緊張勞動,身體的確有點疲憊,但是醫生和護士們的心裏卻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

對廣慈醫院來說,想這樣的病歷是少見的,而病情這樣嚴重,更絕無僅有。

國際醫學文獻!被他們奉為典範的國際醫學文獻!

文獻這樣說,燒傷面積超過50%,死亡率是85%;如果燒傷面積到了75%以上,那就絕少有生存的希望;若是燒傷面積超過了深二度,死亡率就更高。

第二天早晨,上鋼三廠的黨委組織部長趕到了廣慈醫院,同院方領導和醫生們作了一次懇切的交談,要求他們在醫療上創造奇跡,務必把傷者的生命搶救過來。但是他們仍然認為把握不大,國際醫學文獻的權威定論,是不可動搖的。

豁然開朗

絕望的陰影越來越帶給醫生和護士更多的痛苦。他們從受傷工人身上,具體的看見了工人階級的崇高品質,產生了友愛。

這是第二天發生的事情:

一個醫生走進了病房。丘財康迫不及待的問道:
「醫生,我的眼睛是不是壞了?」
「你的眼睛很好,不會壞的。」
「為什麼我覺得有些模糊?」
「這是什麼麼?」醫生伸出兩個手指。
「兩個指頭?」
「這是幾個?」
「四個指頭。」

醫生高興的說:「丘財康同志,你的眼睛好的很。」

丘財康對醫生充滿了感謝,興奮的說:「只要眼睛是好的就行了,我還可以看鋼水。」

醫生和護士這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關心自己的眼睛。

簡單的幾句話,讓醫護人員懂得了:在這樣一個身受重傷的鋼鐵戰士的思想裏,是鋼,鋼,鋼!要生產更多更多的鋼,快馬加鞭建設社會主義。

然而,再被國際醫學文獻層層捆綁著的醫生們看來這樣一位值得敬重的人和他的同伴,眼看就要遠離人間。醫務人員痛苦日深,但也無可奈何!正是在這樣關鍵性的問題上,醫院的黨組織出來干預了。

上鋼三廠的黨委一再和醫院的黨總支接觸,這就進一步加強了黨總支一定要救活受傷工人的決心。副院長兼總支書記親自挂帥。

黨總支召集了外科全體醫護人員,舉行緊急會議。總支書記在會上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一句緊一句,句句扣著人們的心弦:

「在資本主義國家裏,受燒傷的是什麼人?」

醫生們心裏明白:豪門貴族養尊處優,自然很少可能燒傷。總是勞動人民受燒傷的機會多吧。

「那麼,資本主義國家的醫學專家,會不會為了搶救勞動人民的生命而用盡自己的學識和智慧?」

這還用得著問?在座的人都很清楚,中國解放以前的醫院,就拿廣慈醫院來說吧,勞動人民在那裏受的是什麼待遇!到過資本主義國家的醫生,當然更清楚,在那裏,醫生是為誰服務的了。

這樣,國際醫學文獻的權威性和可靠性就值得懷疑了。

書記問:「國際醫學文獻的記載,是否就是最高水平呢?」

書記再問一句:「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為了搶救英雄的生命,難道不能創造奇跡嗎?」

這時候,不少的人,腦筋開了竅。腦子裏根深蒂固的迷信,開始動搖了。可是,還不免想著:這番話的精神是對的,但是,事實上擺著很多困難,黨組織是在出難題。

書記又問了:

「我們是不是已經盡了一切力量,想盡了一切辦法,來挽救受傷工人的生命?」

語言的力量,這時候表現得有如雷霆萬鈞,重重地壓在每個人的心上,誰也不禁要問問自己。然後是豁然開朗。

他要活!

就從這時候開始,沈悶的空氣漸漸地消隱了。

上鋼三廠五千多工人時刻都關心著他們兄弟的生命,他們一方面在生產上堅持戰鬥,一方面派人經常地守候在醫院。他們給醫院送來了一封情詞懇切的信,希望醫生們能夠創造奇跡,救活他們的兄弟。這封信張貼了出來,對醫生和護士來說,是鼓勵,也是鞭策。

特別是丘財康那一股頑強的生命意志,使全體醫護人員受到從未有的感染!

「治好我吧,我要活下去!」他不只一次地這樣對醫生說。

「老婆、兒女,我都放得下,但是煉鋼爐需要我,生產上需要我……」

甚至在睡夢中,他還是叫著鋼,鋼,鋼!

正是因為愛黨、愛社會主義事業,他要活。

因為有著堅強的生命意志,所以即使絕大部分皮膚沒有了,肌肉露在外面,全身劇痛,人不能仰睡,只能俯臥;也因為沒有皮膚,醫院採用暴露療法,他感到寒冷,而體內又在發高燒,所以這些不可想像的痛苦都不能把他折磨倒。他咬著牙關,額上流著冷汗,他忍受者,忍受者。他從不流淚!他內心表現出驚人的忍耐、安詳、平靜。同護士人員也取得很好的合作。

醫生要在他的創面上揭去紗布,除去壞死的組織,那種穿心的刺痛是誰也無法忍受的,連麻醉也無法使他安靜下來,但是他忍受著,把牙齒咬得格格發響。

「他真要活啊!」

醫生和護士們從丘財康那鋼鐵一般的生命意志得到了很強烈的啟示。

「他要活,為什麼我們總認為他不能活呢?」

是的,一定要千方百計讓他活下去!

支援

現在,廣慈醫院每一個人關心著丘財康等的病情。

外科醫生們幹勁使出來了,他們組織了四五十個人,到有關圖書館翻閱30年來300多篇關於燒傷的病例。

醫院裏把丘財康移到消毒較嚴密的開刀間,進行隔離治療。一個專門治療小組成立起來。最好的護士調在一起專為病人進行護理。

為了把病人治好,人們在發揚著智慧。丘財康為了活,要吃東西,但是因為胃口不好吃不下。護士們於是根據巴甫洛夫條件反射學說,把各種名牌菜館的菜單念給他聽,引起他的食欲。

不僅是醫院本身,兄弟醫院、醫藥公司、醫藥公司、醫療器械廠都動起來了,不,所有有關方面都動起來了。只要醫生說缺什麼,就馬上有什麼。病人需要大量血漿,中山醫院馬上送到。一種稀有的針藥,也通過上海和外地醫藥公司的協作,用最快的速度帶到了。

植皮

這時候,醫生要為丘財康人工植皮。這是使病人脫離險境的一個辦法。立刻,遭遇了困難。需要很多的皮,到那裏去找?

外科主任第一個發出響亮的回答:

「從我身上割下皮來。」

一呼百應,立刻就有三四十個醫生自願捐皮。有的醫生考慮很周到,割下自己肚子上的皮,可以少影響工作。

醫院黨政領導還沒有答應醫生們的要求,認為這會影響他們的工作,便決定向各兄弟醫院要求,希望病死者的家屬捐出死者的皮。

一個死者的家屬,慷慨的捐出死者的皮,他說:「讓死人的皮為活人服務,為建設社會主義的英雄服務,死者也將會感到欣慰。」

一次緊張的大手術。十幾位外科醫生,在主任的領導下,連夜為丘財康在腿上植皮。通宵達旦,安全地完成了植皮工作。

戰鬥還沒有完,還有著更艱巨的任務。

燒傷病人躺在病床上,身體完全靠著床墊,會使身體腐爛。於是,丘財康用兩手撐著,爬在床上,減少身體和床的接觸面積。一個正常的人,以這樣的姿勢爬著也不可能持久;然而,丘財康,他就這樣爬著,曾經連續兩天兩夜沒有動過。試想想,他是用了多麼大的毅力忍受著身體的痛苦!

醫生設想著:有那麼一張床,可以讓病人臨空睡在上面。為了這張床,醫生們一直研究到深夜。後來,他們找到了上海醫療器械廠。

醫療器械廠立刻投入了緊張的戰鬥。

一架特殊的床,送到了廣慈醫院。

夜深了。醫療器械廠那個送床的老工人突然來訪外科醫生,拿出圖紙,要為這張特殊病床增加設計。而他,是從楊樹浦臨青路家中遠道而來的。為了讓丘財康睡的更舒服些,他橫穿了大半個上海。

像這樣動人的故事,在廣慈醫院這場大變化中,真是數不盡、說不完。整個社會的力量在關心著煉鋼工人的命運,在支持著廣慈醫院的搶救工作。

他活著!

今天,6月27日,丘財康的病情記載如下:

體溫:37.6度

血液培養五、六次,找不到綠濃杆菌。

精神很好,食欲較好。

其它的變化不大,傷勢漸漸好轉……

從燒傷以來,已經一個月了。他,煉鋼工人丘財康,頑強的活著。

他活著,他憑了頑強的生命力活著,憑了偉大的共產主義精神活著,憑了受了黨的教育和他的精神感染的醫護人員的救治活著,憑了全社會的支持活著。如他所說:有了黨,他就不死。

在這一場不平凡的搏鬥中,包含了多麼豐富、多麼深刻的內容!誰能不為煉鋼工人的崇高品質而謳歌?誰能不為「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社會關係而贊頌?誰能不為共產主義精神的光大發揚而歡唱?我們就是生活在這樣的新社會裏!

作者:劉火子、唐振常、李立坤
刊於:1958年6月28日,上海《文匯報》
備注:此篇通訊曾印單行本。11月,由上海新文藝出版社編入《再躍進文藝叢書》第13卷。被收入中學生教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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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翰屏(1890-1978),字墨林。廣東合浦縣人。1936年10月28日任命國民革命軍中將。 1937年11月10日任第三戰區第九集團軍副總司令、代總司令。抗戰期間,香率部參加了淞滬會戰和徐州會戰。後回粵復任第四路軍副總司令,兼任廣東民眾抗日自衛團統率委員會主任委員。1939年1月-1945年1月任閩粵贛邊區總司令。1940年在職第四戰區兼任「挺進縱隊東江指揮所」主任。愛護士兵,紀律嚴明,得到同事士卒的愛戴.。 一 日本南支派遣軍的頭目們,在地圖上用紅色的鉛筆在博羅上打了一個圓圈,說:這是「匪區」;跟著又用藍色的鉛筆在惠陽的名字上,打了一個圓圈,說這是「良民區」。這兩個不同意義的稱呼,實際上都是一樣的侮辱,而後者尤甚。所謂「良民」無非說可以夠資格做順民而已。不過這侮辱,在過去有不少惠陽人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們覺得日本飛機轟炸惠陽比轟炸博羅在程度上確乎輕淺得多;因之有一個時期日本飛機在惠陽上空飛過,而一些無知的土民卻可以滿不在乎的站著仰頭看,彷彿那些飛機與他們是有親誼的,永遠不會丟炸彈的樣子。從這事實看來,過去的惠陽民氣是低落的。 不過現在是覺醒了!第一,日本的飛機到底是殺人的(最近就丟了不少次炸彈),第二,戰區的政工大隊、社教的工作團等都在這裡開展了工作。特別是第三點,游擊指揮所坐鎮在這裡,在民眾中建立了信心。而對於民眾工作的實施也非常積極。據說游擊指揮所主任香公(香瀚屏)為了這工作,就常出發到各個鄉鎮去,緊緊地抓住機會,出現在民眾之前,對他們講解時事,慰問,給他們以興奮。現在,」軍民合作站「是遍地設立起來了,曾經在一次大反攻中發揮了他們的最高效能!  「幾月前這裡的民氣是非常低落的,現在才好哩!」一個早上,我有機緣見到香公,問及民眾情形之後,他這樣的回答我:「如今,軍民合作站在很多鄉鎮中建立起來了,山西的民運怎樣好,可惜我們沒有機會看過,但我相信我這裡做的也不壞」!說得好像很興奮!  是的,一個軍政長官長官能夠注意到民眾工作的,無疑一定收到很好的效果。還有一個例子,那天同他談到食糧價格高漲,以及禁止牲畜出口問題。他說牛是絕對禁止出口的,因為這是對於農力的關係。而豬雞之類。第一,人們不一定要吃,第二,輸運出口,也是對外貿易之一,而且主要的還可以讓老百姓從此賺幾個錢。所以他還不打算禁,雖然這必然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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